本丸日常

※ 第十七任審神者相關的故事

※ 安清,也許有俱燭……吧?

※ 我是不是應該承認一下內容有點嬸嬸自肥?(欸

 

 

大部分的刀劍男士在過往的生活中從未到達過海邊,更別提看過海鮮類的食物了,好比說經常負責廚房工作的燭台切光忠就望著那堆不久前還活跳跳的鮮蝦苦惱好一段時間,剛回到本丸的第二部隊正在洗漱,浴室的方向傳來刀劍男士閒聊的聲音,廚房內的電鍋正冒出滾滾白煙,燭台切光忠能聽見內廊傳來這棟建築物內唯一的非練武者正逐漸逼近,不甚紮實的踏地不若過去那些將軍夫人的零碎小步,卻又不像一般男子那種邁開大步的行走方式,燭台切光忠將味噌自盒中挖出,泡進熱水裡頭用筷子慢慢攪散,隨後半掩住廚房的布簾被撥開,相對他顯得嬌小許多的女性走進室內。審神者平日不怎麼干涉刀劍男士在本丸內的生活,生活用品也由他們開口後,審神者上報予陰陽寮語文科省,再由厚生省批准提供,虧身為刀劍的附喪神並無太多物質要求,她寬鬆的管理從未出現差池,不特別主張自己的權威自然也讓某些刀劍將審神者視為小輩或者平輩,僅在口頭上維持對主的敬稱。

「今天吃蝦子啊。」審神者雙手抱胸,露出有些好奇的眼神看著盛在鍋中的大量甲殼類動物。

「是的,主公。」燭台切光忠應道,「今天出陣結束時,小俱利發現戰場附近有一條河流,裡頭有大量的溪蝦。」

「所以就全抓回來了?」

「應該不到全抓吧,我不清楚。總之,既然有現成的新鮮食材,試著烹調一下味道應該還是不錯的。」

「你打算怎麼處理?」

「正想請主公給點意見呢。」

審神者默不作聲了約三秒鐘那麼久。

「……燭台切光忠,我不會烹調自然食材。」人類女性說,「我所住的地方,大部分的食物都是加工物,只要簡單微波加熱就能吃了,根本不需要什麼烹飪技術。」

燭台切光忠決定不問「微波」的意思,加上近侍刀加州清光曾經提到那些關於其他刀劍尚未到來時的本丸傳聞,綜合以上訊息後,只要理解審神者是個料理白癡即可,而他很好心地並未點出這個事實,歪著頭想了想,才再度搭話。

「主公能找到蝦子的食譜嗎?」

「應該可以吧……」審神者打開錶型終端機,漂浮半空中的半透明視窗閃過多行文字,審神者依照訊息讀出所需材料。燭台切光忠細心地以廚房剪刀剪下蝦頭的尖刺並簡單清洗,接著手腳麻利地將蒜頭拍扁後剝皮切碎,此時鍋上的熱油已開始浮現油紋,鍋鏟一撈將蒜粒擺入鍋中爆香,廚房內滿是煎炸的清脆聲響,蒜香亦隨之緩緩飄散而出,辛香料的味道逐漸濃郁他立刻將蝦置入鍋中,白煙伴隨水入熱油時如瀑布般的爆裂聲立刻響起,燭台切光忠抄起鍋鏟、握緊鍋把快速翻炒幾下,倒入半碗醬油與適量的酒後繼續拌炒,見蝦身幾乎全數轉紅便蓋上鍋蓋,轉以小火煨約一分鐘,利用空檔將青蔥洗淨切段,最後將蔥段扔進炒鍋內一面拌食材,一面以最後的餘溫悶熟,待青蔥軟化後便起鍋盛盤。

「看起來還滿有模有樣的。」審神者帶著敬佩的眼神審視著菜餚,燭台切光忠笑了起來。

「不敢當。請主公準備就座吧,再弄幾道菜就可用餐。」

「我去擺碗筷。」

「讓主公做這種事情,怎麼好意思。」燭台切光忠正想攔下,卻被審神者拍開手,前者愣得縮回,而人類女子只是自顧自地揀起碗櫥中的餐具。

「我又不是廢人,沒必要讓你們服侍。何況你們不是奴僕,是刀靈吧。」審神者語畢便步出廚房,留下高大的刀劍男士,燭台切光忠露出「拿她沒輒」的神情,單手扒了扒後腦。

「看來和主公這年代的女子相處,還有很多得學習的東西啊……」

 

當燭台切光忠完成所有菜餚,其餘的刀劍男士早就在飯廳內集合,桌上的碗盤擺放方式一絲不苟得帶點偏執感,幾把短刀見燭台切光忠端著餐盤立刻體貼地上前幫忙,一期一振也領著幾個弟弟表示要到廚房端其他東西上桌,黑色太刀感激地對他們點點頭,隨即坐下開始一一添飯,等所有刀劍男士回到飯廳就位,審神者捏起木筷,在胸前雙手合十,規規矩矩地說「我要開動了」便開始進攻眼前的食物,而其他刀劍男士見審神者動手也紛紛開始夾取菜餚。大和守安定豪不客氣地夾起好幾隻大蝦,手腳麻利地剝起蝦殼,然後將蝦仁扔進一旁的加州清光碗裡。

「吃。」

「小事,我自己會剝。」

「囉嗦,叫你吃就吃。」

「你下毒了嗎?」

「你看我像有時間下藥嗎?醜八怪。」

「你說誰醜八怪!」

「好了!吃飯就吃飯,吵什麼吵!」審神者向來不耐吵雜,失去耐性地狠狠拍桌,整張長桌的碗筷餐盤隨之震了一下,獅子王肩上的魔物嚇得繞著他的頸子還有臉孔幾圈,死死巴在頭頂上,而獅子王也被突如其來的「襲擊」而被白米噎住,掩著嘴劇烈地咳了好幾聲。幾乎要吵起來的沖田刀聽見審神者的怒吼也立刻閉上嘴,除了還沒緩過氣來的獅子王外,其他刀靈也假裝沒事地專心扒飯,而坐在獅子王旁邊的鳴狐露出同情的眼神,並且拍了拍對方的背。見餐桌恢復秩序,審神者眼刀立刻掃向爭執之首的藍色打刀,打算一勞永逸地解決問題。

「大和守安定,把你的蝦拿回去。」

「請恕我拒絕。」大和守安定說得斬釘截鐵,一旁的加州清光也毫無反應。想是擔心審神者會因為衝突起源的兩把刀犯後態度不佳而發難,堀川國廣急忙先開口堵住人類女子的話。

「我想他們達成協議就好了,安定君也只是好心幫清光君剝蝦殼而已,又不是真犯什麼錯。」脇差淺蔥色的雙眼瞥向穿著圍裙、正在幫大俱利伽羅添第二碗飯的燭台切光忠,眼神示意要他幫腔。賢淑異常的獨眼太刀只花不到一秒便立刻反應過來,接下堀川國廣的話。

「是啊,幫對方夾菜其實也、也、也挺那個什麼……呃、挺浪漫的吧!」

浪漫兩字一出,餐桌上突然安靜了下來,連咀嚼的聲音或庭院裡的蟲鳴鳥叫都尷尬得發不出似的,而大俱利伽羅從猛然意識到自己說了微妙詞彙而暫時石化的燭台切光忠手上接下自己的飯碗,抄起對方的碗並且迅速掃入大量的菜餚後又交到燭台切光忠手上。

「──小俱利……!」燭台切光忠像是看見寶貝兒子總算獨立的老媽般感動得熱淚盈眶。

「只是這樣而已。」大俱利伽羅面無表情地看向審神者,「懂?」

審神者並沒有把這樣的行為視為挑釁,她挑了挑眉。

「燭台切光忠認同你的行為了,不過加州清光可沒有認同大和守安定。」

「不然,叫大和守安定也幫妳剝蝦殼好了。」

大和守安定抬起頭,露出活像吃到餿掉白飯的表情。

「……我可以說不嗎?」

人類女子沒怎麼理會他,紅色打刀則是以手肘撞了大和守安定一下,壓低聲音罵道:

「幹嘛跟主人鬧彆扭,剝個殼而已。」

「……審神者大人昨天又沒塗指甲油,不對,她根本不塗指甲油的,我想這麼多幹什麼。」大和守安定不滿地嘟囔著。

搞什麼啊,原來是這麼回事,好好說不就得了,大和守安定平常心直口快,但想替加州清光做點什麼時,總說不出些好話來。堀川國廣心想著,他看加州清光的筷子頭還含在嘴裡,一會便從臉紅到耳根,坐在主位的審神者也換上終於恍然大悟與無奈的神情,低下眼來繼續手上的工作。

「我這輩子除了父母親以外,還沒人幫我剝過蝦呢,雖說天然蝦子也很少見就是……難得有人自願幫你剝可要好好珍惜啊,加州清光。」審神者手裡熟練地折下蝦頭、卸下蝦殼,然後將蝦仁扔進碗裡,語帶笑意地不知是教訓還是消遣她的近侍刀。被調侃的加州清光低著腦袋,沈默半天才囁嚅出小小聲的「是」字。

「所以,加州清光你到底吃不吃?」

「……安定囉嗦死了!我吃!」加州清光夾起蝦肉一口塞進嘴裡,彷彿有什麼深仇大恨似地狠狠咀嚼,手上也沒閒著地剝起蝦殼,將蝦仁扔進大和守安定碗裡後伸手到大和守安定面前。

「你──看──又不會刮壞,我技術很好的。」

「難得昨天我幫你塗得這麼好看。萬一刮壞了不是很可惜嗎?」

「說得好像我自己塗得都不怎樣一樣,你也不過這次塗得漂亮!」

「不要囉嗦,吃飯。」大和守安定決定直接把食物塞進加州清光嘴裡,省得他繼續惱羞。

 

沖田刀的衝突最終在兩把打刀旁若無人地相互剝蝦餵食與拌嘴中落幕,而審神者在那頓晚餐中得到好幾隻由刀劍完美剝殼的蝦仁,又是另一個故事了。

 

 

Fin.


 

後記:

我不會做日本菜,也不清楚日本人會不會這樣處理蝦子,所以我就依照我會的方式描寫光忠煮蝦的過程了(掩面)

如果讓任何嬸嬸或審審覺得光忠很臺的話我很抱歉,真的是我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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