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靈感來自《博物館驚魂夜2》嘉地雅的台詞:「 Remember me as I was, wild and free.

※ 利恩R5微捏

※ 阿貝爾R5微捏

 

不小心被我遺忘了的前年許願池點文,對亞桑很不好意思,反反覆覆修改過幾次以後,決定成品就維持這個狀態了,希望妳能喜歡:)

 

 

 

「阿貝爾,如果哪天我死了,你要記得我原本的樣子。」

利恩那天這麼說。

 

那天的天空像是穿太久的舊軍服,染上太多鮮血和煙硝成了破爛的顏色。

死去的前輩們躺在棺材中──說躺著是好聽,更多的是僅留下少數殘餘屍塊,甚至連屍塊都沒有,只有衣帽下葬。阿貝爾在火葬儀式開始、燃起熊熊火焰時,和利恩還有其他新兵一同舉起右手敬禮,利恩翠綠色的雙眼毫無情緒,火焰的影子在他的虹膜中燃燒著某些他並不了解的情緒。

破爛顏色的天空飄起灰色的雪花,混雜在那些焚燒掉的煙灰裡頭,那個揚言要在這個世界尋找自由的火焰使者總算如願以償了吧,被渦裡的怪物挫骨揚灰,最後一點靈魂還是跟著被燒掉的外套、帶著超級幸運兒跟雨男一起滾吧,這群幸運的、找回自由了的傢伙。他心想。

前方的教官們沒經過太多討論,便要他們這群乳臭味乾的小子們回到宿舍避一避,於是還沒焚燒完曾被認為是最強中隊的葬禮,就如此草率地結束了。

「欸,阿貝爾。」利恩喊他,聲音又沉又悶還有些啞。他回過頭應了一聲,那個風的孩子看來是悶悶不樂的模樣,亮度不足的室內燈打在利恩臉上,他看起來就像那些停止心跳的成員們那麼臉色慘白,平日看來深邃的輪廓製造陰影壓上他的眼窩,似乎他也憔悴得會在下一秒進入永眠

「如果……我是說如果,阿貝爾,如果哪天我死了,你要記得我原本的樣子。」

「我不可能忘記你的,兄弟,不管你死不死。」他想他是受到葬禮的影響、心情低落才說這些觸景傷情的話。

利恩回給他一個可以用淒楚形容的苦笑。

「……拜託了。」

 

I’m wild and free.

 

利恩平時是個聽話的孩子、隨和的朋友,然而有時候他像是變了一個人——也許他本性如此,只是他們都不知道——利恩總是不會記得將襯衫紮進褲頭,領巾的繫法永遠和教官規定的不同,卡其色的外套總是在他早上出門前才隨手從椅子上撈起,皺巴巴地貼在他身上的模樣連阿貝爾好幾回都快看不下去。通常糾正他的是阿奇波爾多,利恩並不會頂撞他,他不帶特殊情緒地回答:很抱歉。我會注意。下次不會了——然後隔天依然故我,好像他刻意和阿奇波爾多對著幹,但他還真不是故意的。

那是一種建築在血緣關係上的微弱反抗心理,彷彿抗爭久了似乎就能得到邋遢的權利,把每個人磨成相同大小的方塊以便放置收納的軍旅生活中,他已經忘了這件事情。

他們是暴風駕馭者的孩子,死去的迪諾、被磨去稜角的阿奇波爾多、頑固不願低頭的利恩,他們在這個世界追逐著自由,生活能綁住他們的身體,卻關不住他們的本能。

對,自由。

阿貝爾反覆叨念著著幾個音節。他幾乎要不記得那是什麼滋味。

——很多年以後,他想也許利恩在山洞裡嚥下最後一口氣時就是這天的這副光景,但他不敢問也不敢想。他仰著腦袋看向湛藍的天空,利恩說他整個人活像米加爾達的俱象化。

「尤其是你的眼睛,米加爾達的晴天那種顏色,前一晚下過雨所以萬里無雲的樣子。」利恩說的同時,食指和中指輕巧地夾著一支點燃的菸,發出暗紅光芒的火星還有裊裊升起的雲煙繚繞在他們身邊,然後他慵懶地叼起菸身,那個手勢幾乎和阿奇波爾多如出一轍,戴著小牛皮製的手環的左手隨意將半長不短的酒紅色頭髮挌至耳後,暴露出頸子上頭幾個醒目得扎眼的齒印紅痕。

天知道正值血氣方剛年齡的阿貝爾多想再把他按倒在床舖上頭再戰一輪,而且他相信真做了利恩也不會拒絕。

而他臨死前也只想再確認利恩所說的天空是什麼顏色,確定自己沒有忘記。

 

他記得。

他記得。

他記得。

他要代替利恩記住他的模樣。

 

於是軟弱的他只能在死亡之後的世界,對再度瞇起碧綠雙眼微笑得雲淡風輕的利恩說聲好久不見。

 

Abel, please remember me as I was, wild and free.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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