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向家庭成員捏造有

※伊月家庭背景捏造有

※伊月血型是靠著血型分析推斷的,所以也是捏造

※狗血有

 

 

   他站在誠凜高校附近的十字路口,位於東京都的馬路總是車來車往,遠處隱隱約約有警笛聲,最近因為天橋維護工程的關係,他必須穿越馬路,才到得了對街。這樣讓人有點困擾,尤其附近還有建地正在施工。

   伊月俊站在他旁邊,手上拿著笑梗簿不停地書寫,偶爾像是發呆一般用筆戳著下巴,不時問他「這個如何」、「那個如何」。就算是老朋友仍然會覺得煩人,眼前的行人號誌燈已經轉換成綠色,他頭也不回地向前走。

   「等等……日向!」伊月的聲音從後方傳來,距離行人號誌燈再次轉換還有三十秒。

   不可能認真對伊月生氣,一直以來都是這樣。日向順平回頭,還沒來得及看見伊月的臉,就被一股力量往前推倒。

   一陣快車經過的風壓,還有撞上物體的悶聲和物體摔落地面的聲響。一台車向街道的另一頭狂奔而去,警察騎著摩托車呼嘯而過,一台警車停了下來,擋住半個車道,兩名員警匆忙下車,一個向他跑來,一個到躺在地上的那人身邊。

   距離號誌轉換還有十五秒。

   「同學,你還好嗎?有沒有哪裡受傷?」警察詢問道,而日向則是連滾帶爬地湊上前。

   伊月仰躺在柏油路上,雙眼已經闔上,深色的液體從他後腦緩緩向外擴張,混雜一點白色的雜質,洗得乾乾淨淨的襯衫染上血跡,面孔完全退去了血色,唇角微微泛青,兩管鼻血有些難看地順著臉頰的弧度向下滑落。

   「伊月……」日向連喊他的聲音都失去了,只能用氣音輕聲說道。旁邊的員警將他拉到路邊,低沉地對他叮嚀了些什麼,接著便趕回傷者身邊,打起電話──求援吧?他想。

   旁邊車子依舊來來往往,但清出了一個區域給車禍現場,行人來去或多看兩眼,或對著不知是生是死的少年指指點點,接著搖頭嘆息。

   警笛聲響起,救護車來了。

 

   重傷傷患立刻被推進了急診室,日向只是受了輕微的皮肉傷,護士打點好他的傷口後便前去支援急救,他一個人在長椅上不安,裡面傳來醫師指揮的吆喝,心電圖的噪音,甚至聽得見血液和點滴滴落的聲音。

   不到五分鐘就有三個護士抱著好幾袋血液奔入急診區域,穩定的嗶嗶聲暫時讓日向安心,但是那至少有六包以上的血袋又使他十足憂慮,沒一會,還沒來得及問清狀況,伊月又被送進了開刀房。

   不久後伊月的母親趕到醫院了,憋紅一雙漂亮的眼睛──日向知道伊月長得和他母親較為神似,特別是雙眼,一個模子刻出似的──彷彿看見伊月正在哭泣般,瞬間有種伊月後悔推開自己的錯覺。

   「順平,阿俊在哪裡?」認識已久,伊月的母親自然是親切喊自己名字而不喊姓氏的,但是這聲語帶哽咽的「順平」二字卻讓日向覺得罪惡感加深。

   伊月媽媽,伊月俊現在在急救,剛剛看來輸了至少六包以上的血。現場還留著他的血液、還有他的腦漿,他的骨頭碎裂的聲音還迴盪在耳邊──那原本是我,不是他。

   如果伊月沒有出手推我,那麼現在坐在這裡的是會是妳兒子,躺在那邊垂死掙扎的會是我。

   妳知道後會怎麼說呢?

   伊月的母親看了日向一會,見他未回答自己的問題,伸手揉了揉他的頭髮,然後攬住他。

   「好乖、好乖……順平也嚇壞了吧?畢竟發生這種事情……你的家人還沒到?打電話通知他們了嗎?……」

   被受害者的家人溫柔對待令日向不知所措,他尷尬地呆立原地,聽著伊月的母親啜泣的聲音。

   警方來到醫院,說明剛才開車的人是毒品通緝犯,為了躲避警察追緝超速才會釀成這場不幸的意外──事實上沿途已經發生了幾場小車禍。身為車禍目擊者,日向被拉著做了大約十多分鐘的筆錄,警方這才放人。

   「不好意思,請問有B型血或者O型血的人嗎?」身上染了斑斑血跡的護理師來到他們面前問道,「本院血庫的存量不足,有沒有人可以馬上捐血?」

   日向原本已到唇邊的「我可以」又吞了回去──他想起來了,自己是A型,他的血對伊月沒有用,還會變成致命武器。伊月的母親也不能捐血,AB型同樣對B型不合。

   情況告急。兩人只能六神無主地互相觀望。

   在這種危急時刻,他只想到一個人可以冷靜處理危機。

   手機螢幕上顯示「相田里子」四個字。

   「……里子,有沒有人可以捐B型或者O型血?」

 

   大約十分鐘後,籃球隊的降旗還有河原便出現在醫院門口,匆匆忙忙衝向櫃檯,淚眼汪汪地喊著他們要捐血給發生交通事故的學長。接下來出現的是秀德高校的綠間和高尾,手上拎著一隻粉紅色兔子娃娃的綠間說他只是剛好在附近,高尾「欸」了一聲又接著說:可是小真你剛剛接到黑子打來的電話就噗喔──

   後半段大概是什麼可想而知。

   然後是烏漆麻黑的青峰,一邊不耐煩地挖著耳朵一邊挽起袖子,指著日向說「學長,哲欠我一本小麻衣,叫他記著了。」

   ……他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一個小時過去,突然有大批的女孩子湧入醫院,同樣熱血地說她們要捐血。聽說是某個模特兒在個人網頁發表了一篇朋友受重傷在東京醫院急救,需要大量BO兩型血液的貼文,熱情的粉絲便挽起袖子,呼應偶像發起的救命活動。

   突然,他聽見了「嗶──」的聲音。

   生命告罄的刺耳噪音──

 

   日向順平看著眼前雪白的天花板,往旁邊看看,是自己房間的擺設。窗外正在下大雨,劈哩啪啦的敲打窗台還有玻璃。

   什麼時候回到家的?他怎麼也想不起來。日向匆忙戴上眼鏡,按下伊月俊的號碼,得到「轉入語音信箱」的回應。

   想到伊月的母親的眼淚,他就鼓不起勇氣打電話到伊月家確認,有些沮喪地起身,梳洗換裝後下樓,準備上學。

   「早安,順平。今天起得特別晚喔,來得及出門嗎?」日向陽子仰著頭看著樓梯間的弟弟,笑得很邪惡。「快遲到的話,撒嬌求姊姊帶你出門,姊姊可以勉為其難地載你唷~」

   「吵死了陽子,大學生還不快給我滾出門上課。」他沒好氣地瞪了他姊姊一眼,「就算會遲到也不希罕給妳載!」

   「叫姊姊啊混蛋!居然直呼姊姊的名諱,活得不耐煩了?等著給老娘載的男人,號碼牌已經發到可以繞日本一圈了,不給載就算了。」日向陽子回過頭狠敲日向順平的腦袋一記,「對了,老娘今天下午才有課,就算睡到十二點都來的及出門!」

   「切。」

   他想起車禍事件的結尾,一度失去生命跡象的伊月頑強地活了下來,卻因為腦部受傷而成為植物人,恐怕這一生不會再清醒。萬一是真的可怎麼辦?

   隨意拿了兩片吐司當作早餐就出門──他希望等會可以看見伊月一如往常地待在體育館,說沒人聽得懂的冷笑話。

 

   從清晨開始下著的雨伴隨強勁風勢,把體育館的天花板毫不留情掀開一個大洞。

   「沒辦法了,沒有場地又下雨,連做體能訓練都不行。」撐著傘的相田里子嘆息,「今天的練習取消吧。」

   他沒有看見伊月的身影,里子的眉眼看來有些疲憊跟憂鬱。

   回到校舍,日向匆匆忙忙跑向伊月班級的教室,小金井說他今天早上睡過頭遲到了,到現在都沒有看見伊月。

   「大概是去打掃或者是在風紀委員會那邊,你要不要去問委員長?」小金井說。

   沒想到這麼不順利……日向在走廊上快步行徑時想到,不住咂了下舌頭,皺眉。忘記是誰說的,很多東西在不需要的時候隨處可見,但是需要時就會瞬間失蹤──這個理論是不是可以套用在人身上?他站在風紀委員辦公室的門口,深吸一口氣,敲門。聽見裡面傳來「請進」的聲音之後,才步入辦公室內。

   風紀委員長坐在椅子上,手邊正在登記著當天早上和前天傍晚違規的學生名單,剪著一頭蓬鬆俏麗的短髮,面貌清秀的女孩一雙自信得銳利的眼睛瞪著他直瞧。

   「早安,有事嗎,體育委員?」可能是在學生自治組織開會時曾經打過照面的關係,風紀委員長的稱呼不是「同學」而是「體育委員」。

   「委員長,請問伊月俊有來這邊嗎?」

   「伊月同學今天沒有輪值,所以我沒有看見他。」風紀委員長手裡的原子筆敲了敲筆記本,想到什麼似的。「對了!等等……」

   她往前翻了兩頁,「昨天有個二年級生出車禍,學校這邊有接到通知……」

   風紀委員長的音量聽起來比較像是在自言自語──可能是要作登記還有辦理請假手續吧?

   「……不用麻煩了,委員長。謝謝妳。」日向不想聽見答案,制止風紀委員長說出接下去可能說出的那個名字。

   「……我什麼都沒說呢。」風紀委員長抄下名字後,雙手捧著腮幫子,看著男孩子離去的背影。

 

   「午安,日向。聽說你今天在找我?」午餐時間,找了一上午未果的人拎著便當盒來到日向班上。

   日向看著伊月那副沒心沒肝的笑臉,突然覺得非常惱火。

   「混蛋──!!!讓我找了一個早上要死啊?!明明知道卻拖到現在是在耍老子嗎?耍老子很開心嗎伊月俊我要殺了你──」

   「噫──我的錯嗎?今天早上三節是實驗課跟體育課,下課時間碰不到我是正常的不是嗎?我第四節課結束就來找你了,居然怪我!快來人啊救命快點把他的開關關起來啊!!!殺人了呀啊啊啊啊啊!!!!」

   伊月的臉被對方慘無人道地亂捏一氣,只能委屈地看著終於關上開關又一臉懊悔的對方,然後拍拍對方的肩膀表示自己並不是那麼在意。

   「日向,你捏得我好痛。」伊月道,「雖然說我原諒你了,但是晚餐還是要算你的。」

   「……我知道了,對不起。」

   「太乾脆了吧?日向,你怎麼了?發燒了嗎?」伊月大驚小怪地摸摸對方的額頭,「沒發燒啊。」

   一怒之下便用力彈了對方的額頭,「伊月俊,想要再被捏臉一次嗎?」

   「好痛……不要,你很過分,怎麼可以虐待自己的朋友?」不滿地抗議,揉揉額頭被彈的位置。

   「什麼時候吃晚餐?」不對自己的暴力行為道歉,日向跳往下一個話題。

   「就今天吧,出發去MJ!」伊月很乾脆地做完所有決定。

   「你也問問我的意見吧……」

   「好,有意見嗎,日向?」

   「……沒有。」想想吃MJ也不錯,便答應了下來。

 

   他站在誠凜高校附近的十字路口,位於東京都的馬路總是車來車往,遠處隱隱約約有警笛聲,最近因為天橋維護工程的關係,他必須穿越馬路,才到得了對街。這樣讓人有點困擾,尤其附近還有建地正在施工。

   伊月俊站在他旁邊,手上拿著笑梗簿不停地書寫,偶爾像是發呆一般用筆戳著下巴,不時問他「這個如何」、「那個如何」。

   綠燈亮起,距離號誌轉換還有三十五秒。

   他突然挪動身子走回人行道,蹲下來開始綁鞋帶。
   「鞋帶鬆了?」

   「嗯,等我一下。」

   「慢慢來,等下一個綠燈也沒關係。」伊月對他伸出手,「我幫你拿傘。」

   「啊,謝謝。」

   一陣快車經過的風壓,一台車向街道的另一頭狂奔而去,警察騎著摩托車呼嘯而過,瞬間消失在街道的一頭,接著他們聽見了兩聲槍響,路人朝著警車離去的方向張望驚呼。

   距離號誌轉換還有十五秒。

   「好危險……」伊月皺了皺眉,「是在追捕通緝犯嗎?」

   「大概吧。」不住膽顫心驚──真的有警匪追逐,這樣應該就沒事了吧?日向直起身,把雨傘拿回來。「走了。」

   伊月點頭,推著日向向前。這時頭頂傳來一陣令人牙齒發酸的金屬摩擦聲,然後是物體灑落的嘩啦聲。

   溫熱的血液濺上他的臉頰還有眼鏡鏡面,數根鋼筋刺穿了眼前少年的軀體,重擊他的頭蓋骨,像是破布娃娃一般倒在地上,腥紅液體混雜著雨水向外擴散,受傷的伊月因為失血和疼痛而臉色死白,咳嗽時不時有著血絲混雜其中,不到半分鐘就失去意識。

   「伊月……」日向連喊他的聲音都失去了,只能用氣音輕聲說道。

   「──救護車!快點!誰快點叫救護車!!!」一旁有個路人大喊著,聲音夾雜驚恐。

   「工地的鋼筋掉下來了!」

   「有人受傷了?」

   「警察!快點叫警察啊!!!」

   「是一個男孩子,穿著誠凜高校的制服。」

   「他還活著嗎?」

   被雨水還有血水濡濕的手心相當冰冷,日向死死的握住,像是不這麼做伊月就會立刻斷氣一般。

   「伊月……伊月!」日向搖晃對方的手臂,「振作點!伊月你聽得見嗎?伊月,伊月俊──」

   警笛聲響起,救護車來了。

 

   氣、血胸併發心肌梗塞,引起器官衰竭,加上大量失血,伊月最終還是在急救之下停止呼吸。

   日向參加了那場葬禮,許多他認識或不認識的人都來為這場不幸的意外哀悼。里子哭得聲嘶力竭,木吉拍著她的頭安撫,黑子沒掉眼淚不過眼眶紅得可以,火神搞不清楚日本葬禮的規矩而手忙腳亂,小金井和水戶部同樣是一臉哀戚,正在捻香的土田看不見表情──想當然也是悲傷的。

   才十七歲,怎麼會這樣呢?

   聽說是發生意外事故啊。

   他媽媽還真可憐,丈夫早年過世,留下就這麼一個兒子,居然也年紀輕輕就隨他父親而去。葬禮上不斷有著類似的耳語,不知是太過敏感還是真有其事,日向總覺得那幫親戚朋友有意無意地往他這邊投注幾個目光。

   人都需要一個讓他們可以投射悲傷與憤怒之的標靶──如果不是你要綁鞋帶,伊月俊根本不會出現在那裏,鋼筋掉落也不會害死他。

   是你害的,害他丟了性命。

   突然有人拍下日向的肩膀,向來心思細膩體貼的水戶部用擔心的眼神看他。

   ──不要緊吧?這個訊息不用小金井翻譯他也讀得出來。

   「……我沒事,謝謝你。」日向拍拍搭在肩膀上的手,要對方放心。「走吧,到裡面去。」

   出殯以前他們得以見死者最後一面,穿著全套男和服的伊月躺在棺木中,除了臉色蒼白了些、胸膛不再有呼吸起伏還有肌膚冷得跟冰塊似的之外,和平時沒什麼兩樣──套一句老梗,像是在熟睡一般。說好考哪所大學、為球隊爭取日本第一、將社團安安穩穩交棒給學弟,像是根本不存在一般被那幾條鋼筋打落而去。日向還覺得有種不真實的感覺,不久前才相約吃晚餐、打打鬧鬧的那個人,現在他即將化做一罈骨灰,人生的目的地只剩下火葬場還有靈骨塔。

   靈車載走棺木之後的行程──也就是火化──非家屬的他們是無法參與的,誠凜的眾人目送伊月最後一程,車子消失在轉角後,他們互相安慰,接著懷著自己的傷痛離開。

   就這樣結束了。

 

   日向順平看著眼前雪白的天花板,往旁邊看看,是自己房間的擺設。窗外正在下大雨,劈哩啪啦的敲打窗台還有玻璃。

   ──到底是現實還是夢境,他已經有點搞不清楚。

   這次他直接撥電話到伊月公館,鈴響一會後被接起了。
   『你好,這裡是伊月家。請問哪邊找?』說話的是女性的聲音,日向認得,是伊月的媽媽。

   「伯母早安,請問伊月在嗎?」

   『小俊嗎?等等喔……』聽見伊月的母親喊他過來,不一會電話便交了棒。

   『早安日向,今天太陽沒有出來並不是因為月亮代班的關係喔,所以不要找我。』

   「誰跟你在冷笑話?!」聽見對方說了個冷笑話,一如往常地對著話筒怒吼了一聲,猛地想起自己並不是特地打電話找對方吵架,尷尬地咳了一聲。

   『好了,不和你玩了。怎麼了?』

   「我、我只是想國中畢業後就沒有一起上課過,所以……」

   『……日向,你發燒了嗎?』

   「才沒有!!!」再度崩潰大叫,日向奮力壓下自己的怒火後,對著話筒另一邊的人開口。「二十分鐘後在你家門口。」

   伊月的笑聲傳來,『好啊,等會見。』

 

   那一整天都相安無事,因為從清晨開始下著的雨伴隨強勁風勢,把體育館的天花板毫不留情掀開一個大洞,里子取消了本日的練習。後來伊月和小金井因為第一堂是實驗課的關係提早離開了教室,直到中午才又看見兩人身影。

   雨下到傍晚都未見消停,日向和伊月一同步出校門口,後者一路上不斷強力播送著今天聽見的幾個冷笑話,沒有誠意的乾笑幾聲惹來對方一記拳頭,很快便來到了十字路。

 

   他站在誠凜高校附近的十字路口,位於東京都的馬路總是車來車往,遠處隱隱約約有警笛聲,最近因為天橋維護工程的關係,他必須穿越馬路,才到得了對街。這樣讓人有點困擾,尤其附近還有建地正在施工。

   伊月俊站在他旁邊,手上拿著笑梗簿不停地書寫,偶爾像是發呆一般用筆戳著下巴,不時問他「這個如何」、「那個如何」。

   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他知道應該要閃開車禍,閃開因為下雨滑落的鋼筋,那麼還有哪些「意外」?

 

   下意識地握住對方的手,日向下定決心無論如何都要讓伊月脫離死亡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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